雨田sue

如梦令—杨采薇x潘樾

(潘杨之好)圈地自萌,自产粮,不上升任何真实的人物和角色,和剧无关,就当是个新的故事吧。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昨夜,雨疏风骤,催折残花满地。

  杨采薇看着落满坟头的桃花花瓣,心中不禁嘲讽:潘樾啊潘樾,沽名钓誉的伪君子……

  差点信了他虚情假意的承诺。

  如今的禾阳县,还流传着关于潘郎与亡妻杨氏的凄美传说。

  据说那潘郎,就是中书令潘樾潘大人。而立之年便已成为天子倚重的肱骨之臣,手握朝堂大权,却无骄奢傲慢名声,而是兢兢业业,一心为民,经常躬身亲至,体察民间疾苦……

  总之,连垂髫孩童,都知道他是个好官。

  潘樾还有许多的美名,比如说第一美男子,第一才子,第一痴情人……

  那些悼念亡妻杨氏的诗文,广为流传,世人闻之无不落泪,为他们的爱情感动和惋惜。

  不知是哪个好事之徒,又抄了潘樾的悼念诗来,压在她的坟头,杨采薇很想一脚踢开,可是没办法,她只是个亡灵,奋力的挣扎,如一阵清风,拂不开那石头。

  已经死了十年了吧……

  她靠坐在墓碑旁。

  为什么她还在天地间游荡呢?造物之神,把她遗忘了吗?

  其实她这一生,已经放下了。

  爱也好恨也罢,好像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。

  桃花落尽,清明将至。

  坟前来了故人。

  身着红衣长裙的女子,广袖翩翩,青丝绾成高髻,戴了一支赤金流珠的钗子,眉眼细描,面容精致。

  一如当初害死她时的模样,嘴角的笑容浅浅,只是身上多了些温婉沉稳,不如初见时那般,锋芒恣意了。

  潘樾这么多年,都只是派人来简单祭扫,从未亲自来过,没想到,上官芷却来了。

  杨采薇的视线从那支簪子上移开,闭目,不想理会她。

  可是对方似乎有很多话想与她说,挥退了仆从,走到墓碑前,看见了压在那儿的悼念诗,抽了出来,粗略扫过一眼,便冷笑着撕了个粉碎。

  “杨采薇,我说过,你是永远斗不过我的,樾哥哥,他是属于我的,与他同床共枕,为他生儿育女,白首不离的人,是我。这个故事里,我和潘樾,才是主角,而你,只是活在那可笑的传说之中,虚妄的残影罢了。”

  杨采薇撇撇嘴,她不恨这个女人,她就像个被潘樾下了降头的精致木偶,又像被潘樾身上的光芒捆住的美丽飞蛾,生命中只有潘樾,潘樾,潘樾……

  原来人的执念这么可怕,会让人没了自我意识,没了神魂精魄,空洞得只剩皮囊……

  也……怪可怜的。

  “潘郎他,早已忘了你们之间的过往,在他心里,你只是个薄命鬼,而他挚爱一生的人,是我上官芷。”

  上官芷越说越得意,脸上带着一种癫狂的神色。

  杨采薇撇撇嘴,这女人,特地穿红衣,戴着那支钗子來她面前耀武扬威,找死人的晦气,真是不可理喻……

  人死万事消,这夫妻俩怎么还不放她清净呢。

  其实,那时她是不打算去赴婚约的,不说她身处微尘,门不当户不对,何况还有父母之仇未报,亦不想连累了潘樾。

  可是那晚,上官芷将她绑到了悬崖边,找了个巫医,要和她换脸。

  杨采薇没想到她为了潘樾,竟然疯到如此地步,她只能拼死一搏,纠扯推攘中,她被上官芷失手推下山崖……

  最终,上官芷换脸的计谋,没能得逞。

  杨采薇就这么死了。

  上官芷害怕了,若是明日杨采薇没有去婚礼,潘樾追究细查起来,她一定逃不过的。

  巫医为她想了个法子,让她易容成杨采薇,去和潘樾拜堂,再制造新娘在喜房坠楼身亡的假象。而她也有不在场的证据,如此,便无人怀疑是她所为。

  杨采薇还记得,为了不让她的躯体长出尸斑,巫医在她头顶插了根细如牛毛的金针……

  成婚那日,“杨采薇”谎称摔破了脸,一路以扇遮脸,低眉垂眼。

  潘樾只道是她娇羞,并没有仔细打量。

  上官芷得以蒙混过关,坐在喜房的镜前,回想起潘樾温柔宠溺的眼神,那就是她一生所求啊。可惜那易容的面具只能保持十二个时辰,不然她真的想用杨采薇的脸活一辈子。

  不过,她又笑了,她还是厌恶这张残破有疤的脸……

  死得好啊,死人就不会和她争了。

  那夜,喜事变丧事,潘大人刚刚过门的新婚妻子,坠楼而亡,丰神俊秀的新郎,一夜白头……

  杨采薇还记得潘樾趴在她的棺木上,深情款款地诉说着自己的爱意,又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会找出害她的人,祭慰她的亡魂……

  那时的她,被他深情的表演蒙骗了,灵魂自愿附在了他的玉佩上。

  可是,没想到,后来的日子里,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被上官芷吸引,一步步靠近她……

  潘樾,她就是害我的凶手!

  潘樾,你不是说心悦我吗?

  潘樾,你不要靠近她,不要喜欢她,求你……

  她捆在玉佩里,无助地呐喊……

  可是一切徒劳。

  她想逃,可是那块玉佩捆住了她……

  只能看着他俩日益恩爱。

  潘樾为亡妻守孝三年后,迎娶了京城首富上官家的小娘子。

  普通人家,哪有为亡妻守三年的?世人都称赞潘郎重情重义。

  她以为对潘樾只有怨恨,再无半分爱意,可是看着他亲近别的女子,神魂就像被撕碎一般,让她疼得无法忍受……

  杨采薇啊杨采薇,你活着的时候被踩到最卑微的泥里,佝偻着背艰难地活着,死了,神魂还要被禁锢在负心之人身边,遭受油煎火烤……

  到底为什么?她到底做错了什么?

  上官芷和潘樾订婚,成亲,恩爱和睦。

  而杨采薇,则渐渐地心如死灰。

  那一天,上官芷失手摔碎了玉佩。

  “夫君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  潘樾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,道:“无妨,一块旧物而已,碎了便弃了吧……”

  杨采薇解脱了出来。

  弃了吧……

  原来是潘樾弃了对她的情,她便能解脱了啊……

  杨采薇飘到潘府的门外,望着那朱门高墙,十岁那年,她来潘府求助,却连门都没进,就被赶走,而如今,也已物是人非:

  “潘樾,这回,是我弃了你的。”

  说完,她转身离去,回到了禾阳。

  可惜没能给师傅养老送终,不过好在县令看在潘樾的面子上,赐了他一副薄棺。

  那个平日里疯疯癫癫的老头,恢复了神清目明,朝她招了招手,让她过去。

  感叹到:“采薇,认命吧,你我只是这话本里如微尘般的存在,不要苦苦挣扎了,不可能和已经写好的命运抗衡的。”说完,便化作碎光消散了。

  话本?

  是了,她想起来了,她是活在话本里的炮灰角色,她必须按着剧本而活,她不应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,也不该有灵魂的……

  她应该像师傅那样消散的,可是为何,却成了一缕孤魂?

  算了,暂且不想了,孤魂就孤魂吧,岁月悠长,她不想沉溺过往,看四时景色,赏春花秋月,也不用为生计奔波,其实也挺自在的。

  那日,下了小雨,她从茶楼听书回来,看见坟前的身影。

  终于,让她碰上了,她倒要看看,是哪个无聊之人,时常拿潘樾的悼念诗文来烦她?

  那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,小心翼翼地蹲下来,打开包袱,将油纸包好的诗文拿出来。

  杨采薇也走过去,蹲在他身旁,冷眼看着这人,面生,她应该没见过,凑近,听到他小声嘀咕到:

  “这些诗文,大人日日都要誊写……这么大老远让送过来,图什么呢?真是折腾我啊,每月往返禾阳与京城……”

  原来又是潘樾那厮,他到底要干嘛?不是已经弃了吗?又何必装作深情?又要拿她亡妻的身份,来给自己博美名吗?

  真是可笑!

  难怪上官芷要跑到她坟前来宣誓主权呢,想来是发现了夫君日夜在悼念亡妻,心中不愉吧。

  潘樾,我杨采薇上辈子欠了你什么?死了还要被你拿来利用?

  真是可气!

  一阵狂风夹雨,吹得人睁不开眼,那油纸包也被吹开,纸张被风卷得漫天,又被雨淋透,落在泥地里。

  那小厮看着满地狼籍,只叹了口气:“不管了,反正下月还要来。”说完就收拾包袱离开了。

  还来?这潘樾,没完了是吧?

  邻水轩中抚琴之人,松竹之姿,璋圭玉颜。

  清风吹皱池水,荡起圈圈涟漪……

  抚琴之手一顿,抬起头,望着拂起的纱帘,嘴中呢喃:“采薇……”

  靠在柱子上的杨采薇难以置信地朝他望去。

  潘樾闭上眼睛,用手撑住额头,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。

  怎么回事?他生病了吗?

  杨采薇还是忍不住凑过去,只见他眉头紧皱,冷汗如雨,可没一会儿,又恢复如初,若无其事地继续抚琴。

  看来是她多虑了,杨采薇有些懊悔,他也不过是话本里的角色罢了,所有命运都是写好的,他有锦绣的前程,美满的结局,你又何必担忧他呢?

  方才他……喊了自己的名字,也只是不经意的吧。

  “潘樾,我不怪你,你爱上谁,忘记谁,这都是写好的宿命。”

  是啊,自己当初,为什么没有化为碎光消失呢,如果那时,随着角色退场就魂飞魄散,也不至于为后面的情节受尽煎熬……

  娴雅端庄的女子,沿着回廊走了过来。

  “夫君,天气炎热,我特意为你炖了莲子羹。”

  女人的嘴角永远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。

  潘樾直视着她的眼睛,这双眼里盛满了对他的爱意。

  这个女人,对他很特别,每当靠近她,就会情不自禁,他想,自己是爱她的。

  可是,他又会听到心底的声音——

  潘樾,你不要靠近她,不要喜欢她……

  他的心似乎在这样祈求他,可是,那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。

  上官芷与他成婚七年了,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似乎爱上她,是一件必然的事……

  潘樾心中有些异样,那个名字浮上心间,一阵头晕目眩。

  “夫君?你怎么了?”

  “无碍,昨夜没有睡好,我去书房休息会儿。”

  潘樾拿出那幅画,画上题字——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,吾爱采薇。

  桃花相映间,女子清丽秀雅,气韵从容……

  潘樾轻轻抚摸:“杨采薇……为什么,我脑子里关于你的记忆越来越淡了?甚至,连你的模样也快要记不起来了。你一定对我很重要吧,不然,我也不会如此受煎熬……”

  “每日,我不停地誊写给你的悼念诗,才能从中,窥探出几分当时对你情谊,只有不停翻看你的画像,才能把你的样貌刻进脑海……可是,只要一会儿的功夫,我又记不住了……”

  若是这样下去,总有一天,亡妻在他心中,就会淡得只剩下一个名字,一个称托他深情的名字。

  世人都说潘樾对亡妻一往情深……他是信的,因为杨采薇的名字,总会时不时地出现在他脑海中,像是挣脱了什么桎梏的短暂一现,可每当他想顺着往下再多回忆些什么的时候,就会头痛欲裂……

  冥冥之中,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阻隔他与杨采薇的联系,控制着他的人生。

  因此,潘樾细心收集关于杨采薇的一切,每日都将想起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。

  时日一久,他产生了一种荒诞离奇的想法——他的人生,似乎在被人操控。

  潘樾在纸上写下:自刎。

  抽出佩剑,毫不犹豫地用力抹过颈间……

  鲜血喷涌而出,身躯倒地,没了呼吸。

  杨采薇惊呼,跑了过去,潘樾的行为为何如此怪异!

  她俯下身,正想查看,忽然,潘樾睁开了眼,与她四目相对。

  杨采薇吓了一跳,正想移开视线,又想起来,她是亡魂,别人看不见她的。

  潘樾坐了起来,诡异的是,他身上没有一丝伤痕,也无半点血迹。

  他迷茫地看着手中的剑,似乎在回想,自己上一刻在做什么,为什么会拿着剑坐在地上?

  潘樾揉揉额头,完全没有头绪,当看到纸上“自刎”二字时,顿时变了脸色,可是他立刻又痛苦地捂住头,似乎在拼尽全力地与什么抗衡着。

  杨采薇静静地看着这诡异荒诞的一幕,想起了师傅的话,原来,这就是苦苦挣扎啊,所以师傅最后疯疯癫癫,是因为在某个际遇,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荒缪,在沉沦与清醒间不断挣扎着吧。

  潘樾……他也发现了吗?

  望着痛苦挣扎的潘樾,杨采薇叹到:“放弃吧,跟随命运的安排吧,没有什么好执着的,忘记杨采薇,不要让自己如此痛苦了。”

  京城中传闻,中书令潘大人,疯了。

  有人说他性情大变,暴戾无常,还有人说看见他拿着剑,要杀他的夫人……

  杨采薇就像一个旁观者,每日目睹着这个世界的荒诞。

  她亲眼所见潘樾将剑刺进了上官芷的胸膛,可下一刻,两人又安然无恙,携手同看灯花。

  还看见,潘樾策马要去禾阳,可是无论如何,都踏不出京城半步。

  书中之人,无法掌控自己命运。

  但是,潘樾清醒的次数越来越多,每一次,他都会将心中的怨愤全部发泄出来,上官芷被他杀了无数次,他也自戕了很多次,虽然最后都会恢复如初,可是……

  杨采薇发现,这个世界越来越不稳定,有越来越多的漏洞。

  所以,才会有潘樾疯了的传闻。

  月浅星朗,夜色昏沉。

  又是一模一样的争执——

  “上官芷,是你杀了杨采薇,对不对?”

  “潘樾,你有什么证据,我们夫妻这么多年,难道你还不了解我,我会做这样的事吗?”

  “就是因为了解了你,才认定你是凶手,那夜参与的人,都已经被你杀人灭口,可是,那巫医心中不信任你,为自己留了一手,假死骗过了你,我找到了他,他已经全部坦白了。”

  上官芷从未见过潘樾如此狰狞的面目,吓得只往后退……

  潘樾伸手掐住她的脖子,眼中只有可怖的恨意:“我找了她十年,好不容易,才握住了她的手,我这一辈子,只想与她相守,她从未伤过你,幼时,你被人嘲笑,她还帮你解围,你为什么要害死她?”

  “咳咳……还不是你……我的宿命……是必须和你在一起,不择……手段……”

  潘樾手上越发用力,女人渐渐停止了挣扎。

  “原来……是我害死了她……”

  潘樾掩面长叹,抽出佩剑,血溅三尺……

  下一刻,又恢复了平和的夜晚,上官芷端着点心来到书房,嘱咐潘樾注意身体。

  潘樾坐在案前,闭着眼睛,长舒一口气,睁眼看着小意温柔的上官芷,冷冷地说:“你走吧,别再出现在我眼前。”

  女子被冷语相向,却依然带着不变的笑意,乖顺地退了下去。

  看了无数遍潘樾帮她报仇,杨采薇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快意,她只是感叹,都是被命运捆住的可怜之人啊,他们只是话本中,被执笔者早已写好结局的角色,不该有自己的灵魂的。

  她虽然超脱于这世界了,可也只是个旁观者,什么都做不了。

  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,杨采薇转身离开。

  “采薇!不要走!”

  潘樾站起来,急匆匆地跑到书房门口,将门紧紧关上。

  “我能感受到,你就在我的身边……不要离开我……不要再一次抛下我……求你……”

  杨采薇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他卑微地乞求着,似乎笃定她就在他身边,明明他根本就不可能看见自己。

  “你说过的,世间的一切,论心不论形,我的心里,能感受到你的存在。”

  “我很害怕,我的神魂,被禁锢在这躯壳之中,我多想挣脱桎梏,与你相拥……再给我一些时间。”

  可以吗,他们可以挣脱命运的摆布吗?杨采薇也想知道答案。

  这样的情节,每日都在上演——

  潘樾拿着一支金钗,慢慢走近上官芷。

  女人不断后退,历声质问:“潘樾,你为何要这样对我,我对你一片痴心,为何要落得如此下场?”

  “上官芷,你只配这样的结局。”

  锋利的尖刃插入肌肤,温热的鲜血撒到了潘樾脸上。

  没过多久,女人又笑语盈盈地站在了他面前。

  潘樾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金钗……

  “够了!”上官芷躲开,一边逃,一边说:“潘樾,你放过我吧,我不想再一遍遍痛苦地死去了。”

  “看来你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荒缪了。”

  “世人都顺从于命运,你为何偏偏要作对呢,活得轻松快乐些不好吗?我爱你,你也爱我,我们都会有好的结局,不好吗?”

  “我不要这样的结局!上官芷,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,爱不是占有,是相互尊重理解,若她是蒲草,便爱她的坚韧蓬勃,若她是清风,就爱她的淡然自由,而不是想办法捆她在身边,更不是丢掉自我,伪装成她喜欢的模样……爱不会让人变成奴隶或是木偶,相反,它能让枯木长出新枝,让牢笼中的鸟,冲破桎梏,爱不会相互算计折磨,它是相互成就,滋养出自由的神魂……”

  “好,你去爱你的蒲草,爱你的清风啊,你去啊!哈哈哈哈,别放厥词了,你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爱我,这是你的命!”上官芷眼中,有些癫狂,不住地笑着:“别做无用功了,杨采薇已经死了,你也发现了吧,你我都死不了,这个世界,你只有一条路,就是和我在一起。”

  潘樾嘴角掀起一丝冷漠的弧度:“无所谓,我只想知道,利器戳进血肉之时,你疼不疼?”

  上官芷白了脸,继续后退,虽然她死不了,但是死亡的滋味却是真实的,痛苦也是真实的,每天都要被这样对待,让她精神上十分崩溃。

  潘樾步步紧逼,上官芷不得已抽出悬挂的宝剑,抵在他的胸口:“你别过来,不然你也是一样的结局。”

  潘樾笑道:“你以为我怕死吗?对了,你不是说,爱我是你的宿命吗,你对我下得了手吗?””

  说完,举起手中锋利的金钗,挥向她的颈间……

  上官芷闭上眼,手中的剑往前狠狠地送去……

  两人的血,飞溅到了彼此的身上……

  这一回,一切都寂静得可怕,世界没有再恢复。

  杨采薇看着周围的一切,都变成了细碎的光尘,一点点溶解消散。

  这个世界要崩塌了……

  在腾起的光尘中,她被一双手紧紧地握住,她吃惊地转头,看见那久违的笑容。

  “我们的灵魂,自由了。”

  再次醒来,她发现自己重生了,重生在了十岁那年。

  杨采薇赤着脚跑出屋子,灿烂明媚的阳光洒在肌肤上,暖洋洋的,满园花香沁人心脾,温柔的风拂过脸庞……

  母亲见她这般模样,笑着说她莽撞,吩咐侍女拿鞋来为她穿上……

  她迫不及待地,想去见他,他一定也来了!

  才跑到门口,就看见了潘家的马车,那个小少年,眼里带着急切和喜悦……

  是他!她肯定。

  无需多言,灵魂已经相认。

  

评论(2)

热度(13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